摘要：目前，中國的新冠大流行已基本得到控制，但該流行病仍在世界其他國家肆虐。中醫藥（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CM）與西醫（western medicine，WM）一起為抗擊疫情做出了巨大貢獻。中國新冠患者的中醫藥應用率高達92%，一些中藥如金花清肝顆粒、連花清瘟膠囊/顆粒和血必凈注射液用于治療新冠患者，并已被臨床證明是有效的。疫情發展已3年，中醫和西醫在治療新冠的效果如何？

2022年，武漢大學和廣東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研究團隊在Expert Reviews in Molecular Medicine發表題為“A systematic review of outcomes in COVID-19 patients treated with western medicine in combination with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versus western medicine alone”的研究成果（圖1）[1]。研究結果表明在新冠的臨床治療方面，中西醫結合治療的效果顯著優于西醫治療。

圖1 研究結果表明在新冠的臨床治療方面，中西醫結合治療的效果顯著優于西醫治療（圖源：[1]）

研究人員通過匯總2021年2月10日之前已發表文獻的數據，系統比較新冠患者中西醫結合（integrated Chinese with western，ICW）與WM治療的結果，并確定新冠患者的ICW治療是否具有更好的臨床結果。在數據來源方面：研究人員使用新冠肺炎、中藥和療效相關的關鍵詞檢索了PubMed、Embase、Cochrane Central Register of Controlled Trials（CENTRAL）、中國臨床試驗注冊中心、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Chinese Biomedical Literature Database，CBM）、中國知網（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CNKI）和萬方數據庫（圖2）。其中，包括所有對新冠患者進行ICW或WM治療的隨機對照（randomised controlled，RC）和非隨機對照（non-randomised controlled，NRC）臨床試驗，分析有效率、治愈率、加重率、病毒核酸轉陰率、發熱、咳嗽、乏力等癥狀緩解率和緩解時間，胸部CT及白細胞數（white blood cells，WBCs）和新冠患者的淋巴細胞（lymphocytes，LYM）指標。

圖2 系統比較新冠患者中西醫結合與WM治療的結果（圖源：[1]）

表1 評價研究的特征與指標

對于定性和定量數據，分別以比率風險（ratio risk，RR）和加權平均差（weighted mean difference，WMD）作為統計分析的指標。RevMan 5.4用于使用固定效應和隨機效應模型進行薈萃分析和森林圖。Cochrane偏倚風險工具（RoB 2.0）用于評估納入的RC試驗的偏倚風險，而非隨機干預研究的偏倚風險用于評估NRC試驗的偏倚風險。

研究發現：

該研究包括16項研究，共有1645名確診的新冠患者，其中實驗組895名患者接受ICW治療，而對照組750名患者接受WM治療。綜合指標中，ICW組有效率較高（RR=1.24），臨床治愈率（RR=1.27）較高，惡化率較低（RR=0.36），但病毒核酸轉陰率無統計學差異（RR=1.20）。

在癥狀指標中，ICW組的發熱緩解率更高（RR=1.24），發熱緩解時間更短（WMD=-1.49），咳嗽緩解率（RR=1.38）和虛弱緩解率（RR=1.45）更高，減少咳嗽緩解時間（WMD=-1.61）和虛弱緩解時間（WMD=-1.50）和胸部CT結果改善更好（RR=1.19）。

血液指標方面，ICW組患者血液中白細胞數量顯著回升（WMD=0.35），血液中LYM的恢復更明顯（WMD=0.23）。

疫情爆發早期，20%的新冠患者會迅速出現非典型間質性肺炎、急性呼吸窘迫綜合征和多器官功能障礙等嚴重疾病表現，其中近10%的患者最終會死亡。幸運的是，這種疾病演變的病理機制正在逐漸被揭示。研究表明，以廣泛的內皮損傷、補體誘導的凝血和全身性微血管疾病為特征的過度免疫反應在疾病進展中起關鍵作用。通過觀察因新冠死亡的患者的肺、脾、肝、心、腎、甲狀腺和睪丸的組織病理學變化，發現患者的高炎癥和修復狀態并存，高炎癥狀態引起病理改變，包括凝血狀態、微血栓形成、纖維化和血管生成等過程。因此，有必要對疾病癥狀嚴重的患者進行早期治療，以預防多器官纖維化。

根據以往的經驗，在治療疾病方面中西醫結合通常可以取得不錯的效果。2003年，在SARS治療期間，發生了與使用西藥皮質類固醇有關的一些不良事件。一些接受大劑量皮質類固醇治療的SARS幸存者在治療后出現股骨頭壞死。根據循證醫學報告，應用中藥有助于有效降低皮質類固醇的日平均使用劑量。廣東省中醫院發現在不使用糖皮質激素和抗病毒藥物的情況下，中醫藥在SARS疾病的早、中、重、恢復期作為主要治療手段，是可行和安全的。

在以往ICW的應用中，黃芩素、葛根素、沒食子酸等36種中藥單體活性成分和黃芪甲苷和其他25種中藥復方活性成分，如玉屏風散、補肺湯和補陽還五湯以及這些藥用化合物可通過轉化生長因子-β降低炎癥因子的表達，調節氧化還原平衡，誘導肺成纖維細胞凋亡，阻斷纖維化進程。1/Smad、磷脂酰肌醇-3-激酶/Akt和核紅細胞2相關因子2/谷胱甘肽或其他通路，表明具有良好的抗肺纖維化活性，可有效改善纖維化癥狀，延緩疾病進展。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什么ICW治療比WM治療具有更好的治療效果。因此，中醫藥尤其是復方在預防和治療纖維化方面具有良好的臨床應用前景，但應開展更多相關的臨床試驗，以治療新冠中重度患者。

以往新發傳染病的治療經驗，如SARS和H1N1，已經證明ICW治療比單純的WM治療具有更好的效果，本研究也得出了類似的結論。匯總的16項研究通過薈萃分析系統分析了ICW和WM治療在三大類（即總體指標、癥狀指標和血液指標）之間的差異。結果表明，中西醫聯合用藥在更好地控制患者病情惡化、提高治愈率和修復新冠患者免疫力方面發揮了顯著作用。

SARS、H1N1和COVID-19的治療經驗都表明，中藥與西藥有互補作用。中醫藥能夠經受住與新出現的流行病作斗爭的挑戰。因此，開展更多這樣的實踐和進一步的研究，對促進中醫藥的發展是很有價值的。有理由推測中醫藥或其他傳統醫學，可以幫助我們在未來對抗新出現的流行病。

[1]Yu R, Zhang S, Zhao D, et al. A systematic review of outcomes in COVID-19 patients treated with western medicine in combination with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versus western medicine alone. Expert Rev Mol Med. 2022 Jan 6;24:e5. doi: 10.1017/erm.2021.35. PMID: 34986905; PMCID: PMC87957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