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人類可能無法實現針對COVID-19的群體免疫
就目前新冠疫情發展看,要終止COVID-19,只有一條途徑:群體免疫(herd immunity)。即通過疫苗接種使足夠高比例獲得對新冠病毒免疫力的人群,來隔斷病毒的傳播。
經過幾番調整后,除了自然感染獲得的免疫力之外,目前將獲得群體免疫所需疫苗接種人群比例定在75%。
(藍色:健康人群;黃色:獲得免疫力人群;紅色:具有傳染性的感染人群。圖源:theconversation.com)
人們迫切需要知道,何時可以獲得群體免疫。由此科學家們建立了各種模型,來估算獲得群體免疫的時間。比如,認為美國會在2021年8月建立起群體免疫。
(圖源:彭博社)
但是,隨著歐盟最近進入到第三波新冠病毒感染,人們的想法已經開始改變。
(圖源:數據世界)
實際上,因為COVID-19預測模型極其準確而名揚美國的數據科學家Youyang Gu,就直接將群體免疫路徑改為回復正常路徑(Path to Normality)。因為,由于接種意愿、變異株及兒童疫苗的延遲等因素,不太可能達到群體免疫。
(來源:Henry由推特截圖)
對此,德克薩斯大學的COVID-19建模協會執行董事、流行病學專家Lauren Ancel Meyers說:我們已經放棄了要達到群體免疫、并由此徹底終止新冠疫情的想法。
由此,2021年3月18日,Nature雜志新聞欄目刊登了科學記者Christie Aschwanden的文章,總結了無法實現群體免疫的五個因素。
1,尚不清楚接種疫苗后是否就能阻止新冠病毒傳播
群體免疫的關鍵是,大部分人獲得免疫力從而無法感染或者傳播該病毒。盡管目前歐美最主流的疫苗,Moderna和輝瑞的疫苗在預防有癥狀的COVID-19方面非常有效,對有癥狀COVID-19的保護力高達95%;但仍不清楚它們是否能夠保護人們免受感染(無癥狀感染)或將病毒傳播給他人。更不要說其他大部分疫苗保護力不足80%。低保護力的疫苗,即使所有人都接種了,也無法達到群體免疫。
(圖源:彭博社)
2,疫苗接種比例不均
理論上,如果全球統一行動,同一時間段接種疫苗,就可以消滅COVID-19。但是這個只是理論,不可能成為事實。
以色列與輝瑞達成數據共享協議,并由此獲得了輝瑞足夠的疫苗供應,目前接種比例最高。
但是其他國家,尤其是第三世界貧窮國家,只能繼續等待國際組織捐贈疫苗。
與此同時,盡管按照危險度分層接種疫苗,老年人優先獲得了接種;但目前尚無兒童疫苗。
美國預計2021年秋天,高中生可以獲得接種,而小學生可能需要到2022年春天才能獲得接種。但是,美國有24%的人未滿18歲。這意味著,即使成年人全部接種疫苗,并且接種都獲得完全的保護力,才能達到76%。但后者顯然不可能實現。
(圖源:數據世界)
3,變異株正在降低免疫效果
英國變異株傳染性更強,也更致死;不過對于目前的疫苗免疫尚有應答。南非變異株則使得目前疫苗的保護力大幅降低,如阿斯利康疫苗的保護力降低到10%的水平,接近無效。
最明顯的是巴西Manaus市在76%血清陽性率下,竟然發生了更為嚴重的第二次高峰,令世界感到震驚。進一步發現系由于發生了變異株P.1。
康復者血漿對P.1的中和活性減少了6倍。這一結果解釋了,為什么Manaus市在76%感染過新冠病毒的情況下再次爆發更為嚴重的感染,因為康復者血清中抗體對突變毒株無足夠的中和活性。
而針對科興ConoraVac的研究則發現,在第二次接種后5個月,全部8個科興ConoraVac接種者血漿對P.1突變株完全沒有中和活性,接種者血漿對P.1回到了無免疫的基線水平。
4,免疫力能夠維持多久
群體免疫計算了免疫力的來源,包括疫苗和自然感染。但是產生的免疫力會持續多久,仍然是一個困擾科學家的問題。目前的研究均顯示,隨著時間延長,免疫力會逐漸減弱。
5,人類社交活動
這是對于模型預測群體免疫最大的挑戰。因為隨著疫苗接種比例增高,社會將重新開放,其結果是人與人之間接觸的幾率較前極大增加。也意味著以低社交為基礎的模型面臨挑戰。
最最關鍵的是,一直沒有找到新冠病毒的來源。這是最大的危險,因為意味著這個隱蔽的來源,還會源源不斷地向人類輸出新冠病毒。
所以,作者在最后建議:繼續戴口罩、保持社交距離。
這仍然是最有效的預防COVID-19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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